三千年前我站在懸崖的盡處,看煙靄模糊了天空的沉暮。激蕩的烈風(fēng)鉤沉了天角最后一抹嫣紅,那時(shí)是誰的微笑在霞光中閃爍,我看不清楚始末。三千年我依稀能看到荊棘和蒿草鋪滿了路。落葉萎?dāng)〉弥皇O旅}絡(luò),蝴蝶飄零成了細(xì)碎的苦骨。我赤足飛奔在云天的盡處,鮮血淋漓卻忘了哭。然后又該有怎樣的結(jié)束。只是我忘記了這神話的殘酷,愛上一種流光,忘卻了那不過是場(chǎng)煙火。知道觸及夜霧冰冷的溫度,驀然,卻已回不了首。神于是嘆息。嘆息成這天地間永恒的聲音,縹緲的輪廓逐漸淡去,我凝視神的背影,唇邊忽然有淺淡的笑意。是答應(yīng)過,再苦也不可以悔。而今,是不愿悔,我無所悔,是在塵埃中微笑著支離破碎。戈壁冷硬的輪廓,被花枝斜斜割裂;ㄏ阄g進(jìn)了骨頭里,憂傷綻放成這沙漠中的汪洋。我是寧愿如此的罷…
受傷,是一種味道;
死去,是一行曲調(diào)。
心是動(dòng)的,月亮是盛棺,高懸于空,垂不下眼淚,垂的是枯萎頭發(fā),紛紛擾擾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,像豎琴一樣。
我是戰(zhàn)士,你卻不是疆場(chǎng),沒有流血也沒有尸體,沒有手中劍,掌上花,杜鵑來了,在橋上。依稀可記。
午夜的電臺(tái),挽歌開始游離吶喊,一行一行,掐不掉的休止符
哪怕天國的藍(lán)調(diào),靈魂也聽不到
哪怕在浩蕩的雷鼓,也敲不破失聰?shù)亩?br />
不身亡,還不是一樣絕望?